《士兵突击》:许三多新兵连的差,竟是史今和导演的刻意为之?
许三多能够顺利踏入军营,一方面是源于母亲临终前的遗愿——她始终坚信,生养儿子就该让他去当兵历练;另一方面,也离不开父亲许百顺的执着坚持,更关键的是他有幸遇到了与自己身世颇为相似、内心满是同情心的史今班长。
虽说后来史今冷静下来之后,也曾拍着脑门暗自懊恼当初的决定,但毕竟已经郑重答应了许百顺要收下许三多,此刻也只能无奈地苦笑着接受这个既定事实。
当然,史今之所以同意让许三多入伍,绝非仅仅是因为觉得他太过可怜,想要拯救这个常年被父亲责骂、被他人轻视的年轻人。更重要的是,他在与许三多的接触中,已然察觉到了这孩子身上潜藏的当兵潜质——这不仅仅是因为许百顺反复强调儿子听话懂事、绝对服从指挥,更在于许三多本身具备聪明好学的态度、诚实善良的品性,以及超乎常人的记忆力和强悍的身体素质。
然而,令人疑惑的是,明明有了史今班长的格外眷顾与关照,许三多在新兵连的表现却为何会一塌糊涂,远远落后于其他战友呢?
一、
当许三多得到史今班长的明确承诺,确定自己能够顺利当兵之后,按理说本该满心欢喜的他,心里却萦绕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滋味。
从许三多的内心深处来讲,他其实并不愿意当兵,反而更渴望能够继续读书深造。这一点,他不仅郑重地跟父亲许百顺提起过,也向自己的初中老师倾诉过,甚至在与史今班长交流时,也坦诚表达过这份心愿。
可遗憾的是,每当他说出这个想法,换来的要么是父亲一顿严厉的板子,要么就是被身边人直接无视;即便史今班长听到了他的心声,也仅仅是引发了些许共鸣而已,还感慨道:
“我当年能顺利念完初中,那全是靠扛揍扛出来的,每一次想买新的作业本,都得挨上一顿笤帚疙瘩才能换来!”
这番话也让许三多彻底放弃了坚持读高中的念头——在他看来,这个愿望根本就没有实现的可能,毕竟就连眼前这位看似无比强大的史今班长,当年都没能圆了读高中的梦。
既然读高中已经彻底无望,那么当兵对于许三多而言,又能带来什么实际的好处呢?
别看许百顺总是在他耳边念叨,说只要当上兵,就相当于吃上了“皇粮”,将来退伍之后还有机会获得包分配的工作,甚至能拿到城镇户口,这辈子也就不用再为吃喝发愁了。
但这些好处对于许三多来说,终究太过遥远,他既无法真切感受到,也并非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。
真正让他萌生当兵欲望的,恰恰是没能读高中却顺利当兵的史今班长说过的一句话:
“我爸现在反正不再打我了,他年纪大了,就爱絮叨,动不动就会说:‘哎呀,老四啊,你可是咱老史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啦!’”
没错,这样的结局——得到父亲的认可与尊重,不再被打骂、不再被视作“废物”——正是此刻依然天天挨揍、被人骂作“龟儿子”的许三多,内心最迫切的需求。
二、
所以,当史今班长终于借着酒劲说出“我要了许三多”,并且明确不准许百顺再打骂自己的兵之后,许三多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。
这种被认可、被保护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,以至于他走在乡间小路上时,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低着头,而是坦然接受着来往村民们的祝贺与羡慕。甚至连《士兵突击》这部剧里堪称“剧花”的那位背着背筐、面容姣好的乡间妙龄女子,都对着许三多回眸一笑,送上了祝福。
可遗憾的是,这份美好的感觉还没持续两秒钟,就被站在山坡上的成才一伙人给打破了——他们朝着许三多大喊:“许三呆!”
很多观众都没看懂后续的一段剧情:许三多被二哥许二和“救下来”之后,看到正在写标语的村长,便默默走到村长跟前,支支吾吾地说道:
“四叔,让,让成才去吧……让成才当兵去吧,我不去了。”
结果这番话直接引来村长的一顿痛骂:“你以为你是谁啊?你想让谁去谁就能去?军队是你家开的吗?”随后,村长还把他拉到正在书写的标语面前,严肃地告诉他:“你现在已经是国家的公有财产了,砍树要坐牢,不想去当兵同样也要坐牢!”
看到这里,很多人都会疑惑:前面许三多明明还在享受被史今班长选中的荣誉感,怎么到了这里突然就提出不想去当兵了呢?
答案其实很简单——因为许三多太过善良!
他潜意识里始终认为,自己的村子里只有一个当兵的名额,要是自己去了,成才就没机会了。不然的话,为什么自己即将当兵,全村人都对自己另眼相看,而成才却要带着人来揍自己呢?而且在动手之前,成才还特意问了一句:“许三呆,听说你要当兵了?”
三、
其实从后续成才与许三多的相处模式来看,当时成才让小伙伴们抓住许三多,或许只是想跟过去的时光做一个告别!
毕竟从今往后,他和许三多都要去当兵了,又来自同一个村子,理应相互照应、彼此扶持。而且以成才向来的自我优越感来看,他也觉得自己有义务在部队里多带一带性格憨厚的许三多。
说实话,虽然后期的成才确实有些自私自利,但对于许三多,他是真心实意地当作朋友对待的:
不管成才心里有什么想法,或者取得了什么成就,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人永远是许三多;许三多在新兵连表现不佳、屡屡受挫时,也是成才一直在旁边耐心教导他该怎么做,即便最后没能起到太大效果;后来许三多从草原五班到团部办事,成才不仅热情地请他吃饭,还特意带他去参观战车、坦克等装备——这并非是在炫耀,而是真心替许三多着想,希望他能多见识见识。
或许是因为许三多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比较憨厚木讷,成才从来没把他当成竞争对手,而是纯粹当作了可以信任的朋友!
所以在我(杨角风)看来,成才在当兵离开村子之前,之所以会再次让小伙伴们控制住许三多,又及时让大家散开,想要单独跟许三多说话,大概率是想告诉他“咱们俩都要去当兵了,以后在部队里就能一起相互照应了”这样的话。只可惜,这番原本温情的告别,被刚好路过的许二和给搅合了。
但在许三多看来,成才的这个举动,就是因为自己抢走了他的当兵名额,所以恼羞成怒想要收拾自己。
而这个误解,一直到许三多登上前往部队的火车,突然被成才从背后拍了一下,才彻底解开:
“三呆子,吓到你了吧?”
许三多当时一脸惊喜,连忙问道:“你咋也上来了呀?”
四、
在电视剧的剧情里,并没有展现火车上成才与许三多的具体对话,但在原著小说中,这段情节是真实存在的。
当时新兵连的新兵们因为即将离开家乡、踏入陌生的军营,都忍不住哭成了一团,许三多更是直接抱着成才,两人相拥而泣。期间,许三多还向成才坦白了一件事:“对不起啊成才哥,我之前跟班长打报告,说初中的时候你抄过我的小抄。”
而成才听了之后哭得更凶了,也向许三多坦白道:“我也跟班长说过,你胆子小,连杀猪都不敢看。”
当然,除了担心自己抢走了成才的当兵名额,内心愧疚而犹豫不想去之外,更重要的原因是许三多本身是个极其恋旧的人,对于即将到来的陌生环境,他从心底里感到恐惧和不安。
这一点在后续的剧情中也多次得到印证:到了新兵连之后,分班前他特意请求“排长”史今,希望能把自己和成才分到同一个班;后来被调到草原五班,因为修路的事情得到团长赏识,有了去更好单位的机会,他却死活不肯离开;再到钢七连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,袁朗邀请他去A大队时,他依然坚定地说“自己是钢七连的第4956名士兵”……
就这样,抱着“不再被老爹骂龟儿子、不再被老爹打骂、不再被其他人欺负”的简单愿望,许三多终于踏上了当兵的旅程。
不过导演也确实够“狠心”的,即便许三多都已经成为即将入伍的士兵了,还特意安排了两个小混混来找许百顺的麻烦。更有意思的是,即便到了这个时候,许三多面对小混混的挑衅,依然吓得两腿发抖,只敢搬出二哥许二和的名号,希望能以此镇住对方。
如果仔细看剧的话就会发现,史今班长当时就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许三多,想看看他会如何处理这个问题。直到发现这小子还是如此胆小懦弱,而且已经被小混混看穿了底气不足之后,史今才不得不出手相助。
包括后来许三多鼓起勇气冲过来想要打架时,史今依然选择冷眼旁观,可惜最后被许百顺给拦住了。
五、
其实史今班长当时多么希望许三多能硬气一次,能不再这么怂,勇敢地把那两个小混混揍一顿啊!
而许三多后来冲上去想要打架的举动,更多的是做给史今班长看的——因为他发现,自己被小混混欺负、陷入窘境时,当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史今,史今却故意移开了视线,脸上带着一种“恨铁不成钢”的失望神色。
甚至到了火车已经开动的时候,许三多还挣扎着想要下车去“教训”那两个小混混,史今终于忍不住开口喝止:“够了,许三多!”
显然,他的心思还是被史今班长看穿了。只不过许三多给出的理由是:“我爹刚才竟然喊我‘儿子’了,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喊过我!”
多余的话就不再赘述了,总之,许三多就这样告别了家乡,正式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解放军士兵。
按理说,他的自身条件并不算差,在新兵连既有“排长”史今的关照,又有“班长”伍六一的照料,再加上成才还会时不时过来叮嘱他几句,可为什么他的训练成绩却差得一塌糊涂,不仅遭到高连长的严重鄙视,就连一直苦苦为他求情的史今班长,都差点没能保住他呢?
不得不说,许三多在新兵连的这段经历,着实让观众们为他揪心。或许导演也是故意在这段剧情中隐藏了许三多的优点,以便于和他后期的爆发形成鲜明的对比,让人物成长弧光更加饱满。
事实上,新兵连的训练科目,并非像电视剧中重点展现的那样只有队列训练——比如稍息、立正、原地左转右转、向后转、齐步走、正步走等等。除此之外,还有一大项重要的训练内容是体能训练,包括负重越野、长跑、摔跤、单双杠等多个项目。
六、
在新兵连期间,至少在体能、文化知识、意志力这三个核心方面,许三多并不比其他新兵差!
诚然,在队列训练方面,许三多确实显得有些笨拙,一时间难以掌握动作要领,容易出现失误。但新兵连后期不可能没有体能训练,以许三多那种踏实刻苦、从不偷懒的性格,他绝对不会藏着掖着,肯定会全力以赴地投入训练,自然也能展现出自己的优势。
要知道,许三多体能出众、擅长跑步这一点,早在下榕树村时就已经得到过史今班长的认可。可惜的是,在新兵连期间,高连长没有看到这一点,向来不服输的伍六一也没有注意到。话说后来许三多一个人驻守钢七连的时候,伍六一还特意跑过来跟他比试过长跑——毕竟作为侦察连的士兵,负重越野是一项至关重要的考核指标,伍六一当年能够顺利转为士官,靠的就是这项过硬的技能。
其次,在新兵连,除了日常的军事训练之外,还会穿插一些文化课的学习。高连长在新兵连开训之前,曾说过一句“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”的话,许三多当天晚上就特意掏出字典,去查阅“骡子”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有意思的是,电视剧中许三多掏出来的字典显得皱皱巴巴、十分陈旧。而在原著小说中有详细描述,这本字典是他的初中老师马老师赠给他的,封面上方还写着一行字——“奖给初三班优秀学生许三多”!
虽然在电视剧中,许三多曾有一次展示记忆力的机会,却因为弄巧成拙,被罚抄三遍《保密手册》。但他在高连长面前展现出的卓越记忆力,其实并不算什么大错,只要稍加提醒和引导就能改正,可惜这个优点却被大家有意无意地忽略了。
至于意志力方面,那就更不用说了,整部《士兵突击》从头到尾,都在不断展现许三多那股超乎常人的坚定意志力:在草原五班那样松散的环境中,他依然坚持每天锻炼身体、整理内务;独守钢七连的那段日子,就连高连长都曾一度自暴自弃,可他却始终没有放弃,依然严格按照钢七连的纪律要求自己;甚至在最后一次重要演习中,也是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坚持到了最后。
七、
即便连许三多在新兵连最不擅长、也最被高连长和伍六一诟病的军姿,后来也得到了团长的高度认可。
当时团长还特意问许三多:“你的军姿是从哪里学的?怎么这么标准?”许三多当时结结巴巴地回答:“新,新,新兵连!”
这就不禁让人产生疑问了:许三多的体能明明超级出色,就连伍六一后来跟他较量都落于下风;军姿就算一开始表现不佳,但经过新兵连三个月的系统训练,总该能达到及格水平吧?毕竟后来团长都对他的军姿给予了肯定。再加上他曾在高连长面前展现过卓越的记忆力,后来在团长面前也有过一次精彩的表现,还获得了团长的盛赞。
可他为什么在新兵连的整体表现会如此糟糕,以至于后来回到钢七连时,高连长直接质问史今:“他身上到底有什么优点?有什么价值?但凡你能说出一件来,我就同意留他!”
史今一开始还充满信心,想要为许三多辩解,结果憋了半天,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挤出一句:“我暂时没看出来!”
要知道,后来许三多被调到钢七连的时候,三连的指导员何洪涛都一脸惊讶,舍不得让他走。在原著小说中,后来的何洪涛还曾想把许三多再挖回三连,说他长跑能力特别厉害,要是有了他,再加上短跑出众的成才,两个人联手都能把整个师的田径纪录给打破,足以镇住全场。
那么问题又回到了原点:何洪涛作为新兵连的指导员,都能看出许三多长跑厉害的优点,为什么高连长、伍六一,甚至一直关照他的史今班长,都没能发现许三多身上的闪光点呢?
八、
排除作者的写作手法以及导演的刻意安排之外,我(杨角风)认为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,还是许三多当时的心态出了严重问题。
许三多出生在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,初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继续读书,也从来没有出过远门。就连当初跟着二哥许二和去镇上参加征兵体检,都被父亲许百顺美其名曰“去见见世面”。
因为经历的事情太少,见识也比较浅薄,所以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,却也满是恐惧。史今班长当年去他家家访的时候,他就曾坦诚地说:“其实我还想读书,书里边有好多特别有意思的事情。”
这也导致,当许三多真正踏入军营、来到新兵连之后,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而新奇的。因为陌生,所以他会感到极度紧张;一紧张,身体就容易不听使唤,全身发麻僵硬,自然也就站不好军姿了。
这一点在伍六一专门给许三多开小灶、带他练习站军姿的时候就有明显体现。当时伍六一还特别纳闷:“你也不罗圈腿啊,怎么双腿就是并不到一起呢?”
许三多自己也很无奈,只能如实回答:“报告班长,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反正这腿就是站不直!”
而且,许三多的性格太过软弱,一点都不够硬气,这一点在上火车之前遇到小混混挑衅时就已经暴露无遗。因为他从小就是被欺负的对象:小时候被成才他们欺负,他就蜷缩成一团,死死护住怀里的那袋方便面,任由别人打骂;长大了再次被成才他们围堵,他还是老样子——先跑,跑不掉了就抱着头蜷成一团,默默承受。
也就是说,从小他就养成了一种自我保护的习惯。当然,这种习惯的养成,小伙伴们的欺负只是其中一个因素,最关键的还是他父亲许百顺毫无缘由的打骂。且不说平时的日常相处,单就史今班长去家访的这一段剧情中,许三多就被父亲揍了好几次。
九、
因为常年遭受打骂,所以许三多遇到危险或者突发情况时,第一反应就是投降——双手举过肩膀,随时准备护住头部。这也是为什么他刚下火车,看到坦克开过来的时候,会做出那个让高连长记了一辈子的“屈辱投降”动作。
而这个看似懦弱的动作,其实是长期被打骂的许三多,在潜意识中形成的一种条件反射!
除了换了新环境一时难以适应之外,更重要的是许三多严重缺乏自信心。
很多时候,我们之所以做不到某件事,并非是因为我们真的没有能力,而是从一开始,自己的潜意识中就已经认定“我做不到”。就像我之前减肥的时候,锻炼了一段时间之后,身边的人都能一口气跑十公里了,可我却一直跑不下来。因为从内心深处,我就已经给自己设了限,觉得能一口气跑到六七公里就是自己的极限了。
直到有一天,我逼着自己不去看公里数,就闷着头一个劲往前跑,最后停下来一看,竟然跑了十一公里。
后来许三多闭着眼睛完成333个腹部绕杠,直接打破了伍六一保持的纪录,这件事也足以说明问题——他并非没有能力,只是缺乏相信自己的勇气。
同样的道理,许三多从一出生开始,就几乎没有被人真正认可过。即便他学习成绩还不错,初中老师马老师也给予过他鼓励和肯定,但一回到父亲许百顺面前,所有的认可和鼓励都会被一顿打骂彻底抹去,让他再次陷入自我否定。
所以,当他来到新兵连之后,还没开始正式训练,就已经自动把高连长说的“骡子”这个标签,牢牢地贴在了自己身上。后来又被成才告知“表现差的士兵会被派去养猪,只有表现好的才能留在战斗部队摸枪”,这让本就缺乏自信的他更加恐慌。
左思右想之后,许三多就认定自己就是那个会被派去养猪的“差兵”,于是半夜偷偷去找史今班长哭诉:“排长,我不想走!”
史今当时还耐心地开导他:“你又没犯什么大错,怎么可能会让你走呢?”结果许三多犹豫了半天,还是没底气地补充了一句:“排长,我不想去喂猪!”
十、
许三多这种缺乏自信的表现,从头到尾都贯穿了整部《士兵突击》。即便后来到了草原五班,他明明比其他战友做得都好——坚持整理内务、坚持训练、还主动修路——可当老马班长开导他的时候,他还是会突然冒出一句:“我就是那条逆着跑的狗吧?”
即便后来,许三多稀里糊涂地因为修路被团长赏识,又稀里糊涂地被调到了钢七连,这种不自信的心态依然伴随着他。
而这种负面情绪的集中爆发,是在史今班长让他砸履带的那次任务中。当时许三多一个劲地说“自己不行”,史今班长则一直鼓励他“你行”:“班长认为你行!”
最后,看到许三多还是一副畏畏缩缩、不敢尝试的样子,史今班长彻底失望了,语气沉重地说道:“许三多,我可失望了啊……你这是自欺欺人,你在逃避,逃避现实……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难过过,你知道吗?”
后来,从医务室回来之后,史今直接把许三多从战车里拖了出来,逼着他拿起锤子砸履带。这一次,史今的话说得格外难听:“当初我根本就不想招你,是你死乞白赖非要来当兵!你许三多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,今天这锤你必须抡,不抡也得抡!为了你,我史今跟全连的人都闹僵了,再这样下去,我自己都得卷铺盖走人!”
见许三多还是不敢动手,史今班长彻底被激怒了,终于骂出了许百顺常用来骂他的那三个字——“龟儿子”!
就是这三个字,彻底刺痛了许三多的内心,他终于鼓起勇气,抡起了手中的锤子……
这说明了什么?
这说明,在新兵连的时候,许三多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当兵,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,才能算得上是“表现好”,才能算得上是“有意义的事”。
其实许三多属于那种“别人必须给他指明方向,并且逼着他往前走,他才能爆发出潜力”的人。
在草原五班的时候,他的信念就是把路修好;等到这次抡锤之后,他的信念变成了“不让史今班长走”;再到后来,他的信念又变成了“不离开部队,不辜负身边人的期望”。
可是在新兵连那段时间,他连自己当兵的初心都搞不清楚,也没有人明确告诉他“具体做哪一件事,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,才能被大家认可”。这才导致他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,到处乱撞——要么是机械地背诵连长的讲话,要么是刻意去跟伍六一攀老乡,要么就是跟史今班长卖可怜……
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,新兵连训练结束之后,许三多才会被派往了偏远的红三连五班,那个被大家戏称为“草原五班”的地方。
当然,他被派往草原五班这件事,其实背后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,因为篇幅有限,咱们就留到下期再详细探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