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:康熙大办万寿宴,瞥见一位老臣将糕点揣进袖中,康熙立刻动怒:拉下去斩了!群臣傻眼,只有张廷玉称遵旨
康熙大办万寿宴,瞥见一位老臣将糕点揣进袖中,康熙立刻动怒:拉下去斩了!群臣傻眼,只有张廷玉称遵旨
“拖出去,斩了!”
康熙的怒吼震得乾清宫的琉璃瓦都在颤抖。
百官跪了一地,没人敢抬头。陈廷敬瘫软在地上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金砖地面上散落着几块压扁的糕点,上面“万寿无疆”四个金字在烛光下格外刺眼。
“皇上息怒啊!”有人颤声喊道,“陈大人乃两朝元老,绝无不敬之心!”
“为几块糕点就要杀一品大员,这让天下人怎么想?”又有人接话。
求情声此起彼伏,像潮水一样涌向龙椅。康熙却纹丝不动,那双眼睛里透着寒光,扫过跪倒的群臣。
就在这时,一个声音清晰地响起:“臣,遵旨。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说话的是张廷玉。他站起身来,神色平静,仿佛刚才接到的只是一道再普通不过的命令。
他走到陈廷敬身边,朝两个御前侍卫点了点头。
群臣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他,有惊愕,有不解,更多的是惶恐。
这个一向以稳重睿智著称的军机大臣,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成为第一个执行死令的人?
01
三个时辰前,紫禁城还是另一番景象。
康熙六十大寿,千叟宴摆开。乾清宫里张灯结彩,红烛高烧,照得整个大殿金碧辉煌。满朝文武,王公贵胄,还有各地选来的七十岁以上的老人,足足坐了八十桌。
康熙坐在御案后面,满面红光。他端起酒杯,朗声道:“今日朕大喜,与诸位共饮。朕这一生,平三藩,收台湾,驱准噶尔,靠的就是你们这些老臣。来,朕敬你们!”
殿内响起一片“万岁”之声。
老臣们纷纷起身谢恩。陈廷敬也站起来,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。他的目光总是往宫门方向瞟,手里的酒杯举了半天,也没喝一口。
坐在下首的张廷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。他注意到,陈廷敬今天话很少,席上的菜也没怎么动,只是时不时地端起茶杯抿一口。更奇怪的是,这位向来稳重的内阁大学士,眼神总是落在御案上那盘“八宝攒盒”糕点上。
那是宫里的名点,做工精致,每一块都雕着不同的寿字,外面还撒了一层金粉。在烛光下,真的像会发光一样。
宴席进行到一半,康熙的兴致更高了。他拍着桌子,让太监取来当年平定三藩时用过的宝剑,一边擦拭一边讲那些峥嵘岁月。
“当年吴三桂造反,朕日夜难眠啊。多亏了你们,才有今日的盛世。”康熙说着,目光扫过在座的老臣们,在陈廷敬脸上停留了一瞬。
陈廷敬连忙起身,躬身道:“皇上圣明,臣等只是尽职而已。”
话虽如此,他的声音却有些飘。
这时,九门提督隆科多端着酒杯凑了过来。他满脸堆笑,对康熙说:“皇上,您看这满殿的老臣,个个都是功臣。不过臣以为,论忠心,还得看咱们满人。那些汉臣,到底隔着一层啊。”
此话一出,气氛顿时有些微妙。
陈廷敬的脸色变了变,却没有接话。其他几位汉臣也低下了头,假装没听见。
康熙只是笑笑,说:“隆科多,你喝多了。朕用人,不分满汉,只看忠心。”
话虽这么说,他的眼神却闪过一丝寒光。
张廷玉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。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隆科多,又看了看陈廷敬。这两个人,一个意气风发,一个心事重重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他突然想起,最近朝中有传言,说隆科多正在培植自己的势力,想要把陈廷敬这些老臣排挤出去。而陈廷敬作为汉臣的领袖,自然是他的眼中钉。
宴席继续进行。康熙兴致来了,让戏班子进来唱戏。台上锣鼓喧天,台下觥筹交错。
就在这时,陈廷敬的一个小动作引起了张廷玉的注意。
老大学士趁着众人看戏的工夫,悄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,然后伸手从御案边缘拿起了几块糕点,小心翼翼地包好,揣进了袖子里。
整个动作很快,也很隐蔽。但张廷玉看得清清楚楚。
他心里一紧,正想提醒,却见隆科多也站了起来。九门提督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廷敬的方向,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。
不好!
张廷玉的心往下一沉。
果然,下一刻,隆科多突然大声喊道:“皇上!臣有要事禀报!”
戏台上的锣鼓戛然而止。满殿的人都看向他。
康熙皱了皱眉:“什么事,这么急?”
隆科多指着陈廷敬,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:“皇上您看,陈大人竟然在宴席上偷拿糕点!这是何等的藐视君恩,简直就是贼!”
此话一出,全场哗然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陈廷敬。老大学士的脸刷地白了,身子晃了晃,差点站不稳。
“臣...臣...”他想解释,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康熙的脸色沉了下来。他缓缓站起身,一步步走下丹陛,走到陈廷敬面前。
“陈廷敬,你给朕一个解释。”皇帝的声音很平静,但每个字都像冰碴子。
陈廷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。他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。该怎么说?说自己是想带回去给孙儿吃?这理由太荒唐了。在万寿宴上偷拿糕点,无论什么理由,都是对皇帝的不敬。
“臣...臣罪该万死...”他只能这样说。
康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他环视四周,声音突然拔高:“朕待你不薄,你却做出这等下作之事!这几块糕点,在你眼里,难道比朕的恩情还重要?”
“皇上恕罪啊!”陈廷敬的额头磕在地上,发出闷响,“臣绝无此意,臣只是...”
“只是什么?”康熙打断他的话,声音里满是怒意,“只是觉得朕的赏赐不够,所以要自己动手拿?还是觉得朕的面子,可以随意践踏?”
陈廷敬说不出话来了。他浑身颤抖着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。
殿内静得可怕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等着康熙接下来的话。
康熙背着手,来回踱了几步。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最后猛地一挥手:“来人!”
御前侍卫应声而入。
“把他拖出去!”康熙的声音像炸雷,“拖出去,斩了!”
满殿哗然。
“皇上饶命啊!”有人立刻跪下求情。
“陈大人为国为民几十年,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...”
“皇上三思啊!”
求情声此起彼伏。连隆科多都愣住了。他本想借这个机会给陈廷敬一个下马威,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丢脸,却没想到康熙会真的动了杀心。
两个侍卫上前,架起瘫软在地的陈廷敬。老大学士已经吓得魂不附体,任由他们拖着往外走。
就在这时,张廷玉站了起来。
他的动作很从容,甚至可以说是平静。他走到康熙面前,躬身道:“臣,遵旨。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连康熙都看了他一眼,眼神里有一丝意外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张廷玉转过身,对两个侍卫说:“按皇上的旨意办。”
陈廷敬绝望地看着他,眼里满是不可置信。其他大臣们也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张廷玉,仿佛认不出这个人了。
张廷玉面无表情地走到陈廷敬身边,亲手整了整他的官袍,低声说:“陈大人,请吧。”
陈廷敬的嘴唇动了动,想说什么,却被两个侍卫拖着往前走。
就在这时,意外发生了。
也许是侍卫用力过猛,也许是陈廷敬本就年老体衰,他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,整个人朝侧面倒去。
02
“哐当”一声脆响!
从陈廷敬另一侧的袖口里,滚落出来一个黑色的东西。
那东西在光滑的金砖地面上滑出老远,最后停在张廷玉的脚边。
一瞬间,整个大殿死寂一片。
连求情声都停住了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黑色物件上。
那是一只木雕的麻雀,大概半个巴掌大小,通体乌黑,雕工精细却又透着一股诡异。那翅膀上的纹路,在烛光下看起来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。
李光地是第一个认出来的。这位一直跪在地上的老臣,看到那只木雀的瞬间,瞳孔骤然放大,失声惊呼:“天哪!这...这是...”
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,手指着地上的木雀,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“这是什么?”有人问道。
“这是前朝'木雀案'的逆党信物!”李光地的声音尖锐起来,“当年康熙四十七年,废太子胤礽暗中培植势力,就是用这个东西作为联络信物!后来案发,所有持有这东西的人,都被...”
他没有继续说下去,但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下场。
满殿哗然。
刚才还在为陈廷敬求情的大臣们,此刻全都闭上了嘴。他们看着地上的木雀,又看看瘫软在地的陈廷敬,眼神里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。
陈廷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。他嘴唇哆嗦着,眼睛瞪得滚圆,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。
“不...不可能...”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,“这东西...臣从未见过...怎么会...怎么会在臣的袖子里...”
但没人听他解释。
最奇怪的反应来自隆科多。
这位刚才还意气风发的九门提督,此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转而变成了极致的惊恐。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,差点被自己的袍子绊倒。
“不...不可能...”他的声音在颤抖,“这东西怎么会...怎么会从他身上掉出来?!”
他的反应太过强烈,以至于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了。有人奇怪地看着他,不明白九门提督为什么比任何人都更震惊。
康熙原本盛怒的表情消失了。他的脸色变得平静,平静得可怕。他缓缓走下丹陛,走到那只木雀旁边,弯腰捡了起来。
烛光下,这只小小的木雀在他手里转动着,那些诡异的纹路若隐若现。
康熙抬起头,看着陈廷敬,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:“陈廷敬,朕的大学士。你还有什么,是朕不知道的?”
陈廷敬已经完全崩溃了。他趴在地上,身体抖得像筛糠:“皇上明鉴!臣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是哪来的!臣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!臣冤枉啊!”
“冤枉?”康熙冷笑一声,“那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袖子里?”
“臣不知道!臣真的不知道!”陈廷敬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皇上,您明察啊!臣对大清忠心耿耿,怎么可能与逆党有染!”
就在这时,张廷玉突然开口了。
他一直盯着地上的木雀,又猛地抬头看向隆科多。这一眼,让九门提督浑身一震。
张廷玉的脸色变了。这是今晚第一次,他原本平静的神情出现了波动。他死死盯着隆科多,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精光。
“不好!”他脱口而出,“皇上!此事有诈!”
满殿的人都看向他。
隆科多的脸色更加苍白,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。他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。
张廷玉俯下身,捡起那只木雀,仔细地端详着。烛光照在他的脸上,明明灭灭。
“这只木雀...”他缓缓说道,“雕工极其精细,绝非寻常工匠能做出来。而且您看这纹路,每一道都暗含玄机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,最后落在隆科多身上:“最重要的是,这东西上面,还有新鲜的檀香味。”
檀香!
在场的人都是人精,立刻明白过来。陈廷敬是个读书人,平日里最厌恶熏香。他的官袍上,向来只有墨香和茶香,绝不会有檀香味。
而在场的人里,谁最喜欢檀香?
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隆科多。
九门提督的脸色煞白,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。他的嘴唇哆嗦着,想要辩解,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。
因为他突然想起,就在刚才,就在陈廷敬拿糕点的时候,他曾经走到老大学士身边,借着告发的名义,离他很近...
他的手,曾经伸进了陈廷敬的袖子里!
当时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,却没想到,那只木雀会以这种方式暴露出来!
更没想到的是,那只木雀上竟然还残留着自己的檀香味!
张廷玉继续说道:“陈大人今年已经七十有三,手脚不便,行动迟缓。刚才他拿糕点的时候,臣亲眼看到,他只用了右手,左手一直垂在身侧。那么请问,这只木雀,是怎么进入他左侧的袖子里的?”
这话像一把刀,直戳隆科多的心窝。
康熙的目光转向隆科多,那双眼睛里,没有惊讶,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深不可测的冷漠。
“隆科多,”皇帝缓缓开口,“你来说说,这东西是怎么回事?”
隆科多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。他的脸色惨白如纸,汗如雨下,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“皇上...皇上明鉴...”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,“臣...臣只是震惊...与臣无关啊...臣...”
“无关?”康熙打断他的话,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,“那你为什么比任何人都更震惊?你为什么在看到这东西的时候,第一反应是不可能?你为什么说,'怎么会从他身上掉出来'?”
每一个问题,都像一把锤子,砸在隆科多的心上。
九门提督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。他想辩解,却发现自己刚才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反应,都成了最好的证据。
殿内静得可怕。
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看着眼前这一幕。
谁也没想到,一场万寿宴,会变成这个样子。更没有人想到,那个看似简单的糕点事件,背后竟然藏着这样惊天的阴谋。
康熙缓缓走下丹陛,走到瘫软在地的陈廷敬身边。他伸出手,亲自扶起了老大学士。
“陈爱卿,起来吧。”皇帝的声音温和了许多,“朕知道,你是冤枉的。”
陈廷敬老泪纵横。他颤抖着站起来,却站不稳,差点又摔倒。
康熙扶住他,叹了口气:“朕今天,是故意的。”
03
此话一出,满殿哗然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,不明白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康熙松开陈廷敬,转过身面对群臣。他背着手,缓缓说道:“朕早在三个月前,就接到密报,说有逆党余孽混入朝中,而且身居高位。”
他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,每个字都清晰可闻。
“这些人,打着朕的旗号,暗中勾结,培植私党。他们的目的,是要重新扶植废太子的旧部,颠覆朝纲。”
康熙说着,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。大臣们纷纷低下头,不敢与他对视。
“朕一直在查,但这些人藏得太深。朕需要一个机会,一个能让他们露出马脚的机会。”
他走到御案旁,端起酒杯,却没有喝,只是看着杯中的酒液:“于是朕想到了今天的万寿宴。这样一个盛大的场合,所有人都放松警惕。如果朕能制造一个混乱,或许,就能让真正的逆党露出破绽。”
张廷玉听到这里,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。他看着康熙,眼中闪过一丝敬畏。
原来,从一开始,这就是一个局。
“朕知道陈爱卿的孙儿生病了。”康熙继续说道,“朕也知道,陈爱卿最疼这个孙儿。所以朕猜,他今天一定会想办法带点糕点回去给孩子尝尝。”
陈廷敬听到这话,身体晃了晃。他万万没想到,自己的这点私心,竟然被皇帝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朕还知道,有人一直想除掉陈爱卿。”康熙的目光落在隆科多身上,“这个人,在朝中培植势力,想要把汉臣都赶出去。他一直在等机会,一个能一箭双雕的机会。”
隆科多趴在地上,浑身颤抖。
“所以朕就给了他这个机会。”康熙冷笑一声,“朕故意在宴席上对他格外恩宠,让他以为朕已经完全信任他。朕还故意把陈爱卿拿糕点的事,做得明显一些。朕知道,他一定会借题发挥。”
原来如此!
张廷玉恍然大悟。他回想起今晚的种种细节,突然发现,康熙的每一个举动,每一句话,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。
“朕本以为,他会在告发之后,借着混乱,让人从陈爱卿身上'搜'出这只木雀。”康熙说道,“这样一来,既除掉了陈爱卿,又能斩断汉臣的势力。可他万万没想到,朕会如此暴怒,直接要杀人。”
康熙说到这里,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:“他慌了。他怕陈爱卿真的被杀,证据还没来得及'发现'。所以他提前动手了。他趁着告发的时候,靠近陈爱卿,把木雀塞进了他的袖子里。”
满殿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这一环扣一环的算计,简直让人心惊胆战。
“可惜啊,”康熙叹了口气,“他太心急了。他忘了,陈爱卿是个读书人,身上不会有檀香味。他也忘了,朕的眼睛,一直在看着他。”
隆科多彻底崩溃了。他趴在地上,浑身发抖,嘴里喃喃自语:“臣罪该万死...臣罪该万死...”
康熙没有再看他,而是转向张廷玉:“张廷玉,你很聪明。朕刚才暴怒的时候,你是唯一一个遵旨的人。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张廷玉躬身道:“臣愚钝。只是觉得,皇上素来仁德,绝不会因为几块糕点就杀一品大员。所以臣猜测,皇上必有深意。”
“不止如此吧?”康熙笑了,“你还看出了什么?”
张廷玉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臣注意到,皇上在发怒的时候,眼神一直在观察隆科多。而隆科多的反应,又太过激烈。所以臣猜测,这一切,都是冲着他去的。”
“聪明!”康熙赞道,“朕没看错人。”
他走到隆科多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九门提督:“隆科多,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做什么?你暗中勾结废太子的旧部,想要东山再起。你培植私党,排除异己。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,却不知道,朕的眼睛,一直在盯着你。”
隆科多已经说不出话来了。他只是不停地磕头,额头都磕出了血。
“来人,”康熙挥了挥手,“把他拿下。顺便,去抄他的家。朕倒要看看,他还藏了多少这样的木雀。”
御前侍卫应声而入,架起隆科多就往外拖。
九门提督挣扎着,大声喊道:“皇上!臣冤枉!臣真的冤枉啊!”
但没人理他。
康熙看着他被拖出大殿,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。他转过身,对着满殿的群臣说道:“诸位,朕知道,今晚的事让你们受惊了。但朕不得不这样做。朝中有逆党,朕必须除掉。否则,天下不宁,江山不稳。”
群臣纷纷跪下,齐声道:“皇上圣明!”
康熙摆了摆手,让他们起来。他走到陈廷敬面前,看着这位老大学士苍老的面容,眼神里闪过一丝柔和。
“陈爱卿,你受委屈了。”他说道,“朕知道,你只是想给孙儿带点吃的。朕不怪你。”
陈廷敬老泪纵横。他跪下来,声音哽咽:“皇上恩典...臣...”
“起来吧。”康熙扶起他,“你那孙儿,朕记得,叫陈书吧?今年五岁,刚病好?”
陈廷敬愣住了。他万万没想到,皇帝连这种小事都知道。
“臣...臣的孙儿确实叫陈书。前些日子染了风寒,刚刚好转。”他说道,“这孩子胃口一直不好,臣就想着,带点宫里的糕点回去,哄哄他...”
说到这里,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:“臣知道,这样做不合规矩。但臣实在是心疼孙儿...”
“朕明白。”康熙打断他的话,“朕也是爷爷,朕懂这种心情。”
他转身对太监说:“去,把御膳房最好的糕点,装一整盒,给陈大学士带回去。记住,要用金盒子装,上面写上'御赐'两个字。”
“臣谢恩!”陈廷敬激动得说不出话来。
康熙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拿回去,给你那宝贝孙儿尝尝。告诉他,这是皇爷爷赏的。让他好好读书,将来也为朝廷效力。”
“臣...臣一定转告...”陈廷敬哽咽着说不出话来。
太监很快就捧来一个精美的金盒子,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,每一块都是御膳房的精品。陈廷敬接过盒子,捧在手里,感受着盒子的温度和分量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他服侍康熙几十年,见过这位皇帝的雷霆之怒,也见过他的运筹帷幄。但今晚,他才真正明白,什么叫做帝王心术。
伴君如伴虎。这位皇帝,既有虎的凶狠,也有虎的温情。他可以为了大局,把自己推到生死边缘。也可以在事情结束后,给你一个温暖的抱抱。
“好了,今晚的宴席,就到这里吧。”康熙对众人说道,“诸位回去休息。朕累了。”
群臣纷纷告退。
张廷玉走到最后。他看着康熙,欲言又止。
“你想问什么?”康熙笑道。
“臣...臣只是想知道,皇上是什么时候,开始怀疑隆科多的?”张廷玉问道。
康熙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从他开始培植私党的那一刻起,朕就在注意他了。但朕需要证据。今晚,他自己送上门来了。”
张廷玉恍然大悟:“所以皇上才会对他格外恩宠,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?”
“正是。”康熙点头,“有时候,给敌人一点甜头,比直接打击更有用。因为他会得意忘形,露出破绽。”
张廷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“你今晚做得很好。”康熙说道,“在所有人都求情的时候,你选择了遵旨。这说明,你看懂了朕的用意。”
“臣不敢居功。”张廷玉谦虚道,“臣只是觉得,皇上的决定,必有深意。臣所做的,不过是配合皇上演这场戏罢了。”
“演戏?”康熙笑了,“你说得对。朕今晚,确实是在演戏。演给谁看?演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看。让他们知道,朕的眼睛,一直在看着他们。”
他说到这里,声音突然变得严肃:“张廷玉,朕问你,你觉得,朕做得对吗?”
张廷玉一愣,没想到康熙会问这个问题。
他沉默了片刻,说道:“臣以为,皇上做得没有错。为了大局,有时候必须牺牲一些东西。陈大人受了委屈,但保住了性命,也保住了清白。这总比真的冤死要好。”
“你说得对。”康熙点头,“但朕心里,还是有些愧疚。陈爱卿跟了朕这么多年,朕却要让他经历这样的惊吓。”
他叹了口气:“做皇帝,有时候真的很累。你要算计,要猜疑,要把每个人都当成棋子。你不能相信任何人,因为一旦相信错了,就可能失去江山。”
张廷玉听着这话,心里五味杂陈。他明白,康熙说这些话,是把他当成了心腹。但同时,他也明白,在皇帝眼里,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。
“皇上,”他说道,“臣以为,正是因为皇上心里还有愧疚,还知道陈大人的不易,所以才是一位明君。如果皇上真的心狠手辣,不顾臣子的死活,那才是天下的灾难。”
康熙看着他,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:“你很会说话。不过,你说得对。朕虽然要算计,但朕心里,还是有良知的。朕不会滥杀无辜,也不会冤枉好人。”
“正因如此,臣等才愿意为皇上效力。”张廷玉躬身道。
康熙笑了:“好,你退下吧。今晚辛苦你了。”
“臣告退。”张廷玉行礼退出。
走出乾清宫,张廷玉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夜风凉凉的,吹在脸上,让他的头脑清醒了许多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大殿,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
今晚这一场戏,看似是针对隆科多,实际上,又何尝不是给所有臣子上了一课?
皇帝在告诉他们:朕的眼睛,一直在看着你们。不要以为朕老了,就可以为所欲为。朕的手段,比你们想象的更加高明。
而那只突然掉落的木雀,更是整场戏的点睛之笔。
张廷玉至今都不确定,那只木雀到底是隆科多慌乱之中塞进去的,还是康熙早就安排好的。
如果是前者,那只能说隆科多太蠢,自己送上门去。
但如果是后者...
张廷玉打了个寒颤。
如果是后者,那就意味着,康熙从一开始就算准了隆科多会慌乱,会提前动手。他甚至算准了陈廷敬会摔倒,会让木雀掉出来。
这样的算计,简直细思极恐。
他突然想起,在陈廷敬被拖走的时候,那两个御前侍卫用力的角度,似乎刚好能让陈廷敬失去平衡,向左侧倒去。
而左侧的袖子里,正是藏着木雀的那一侧。
难道...
张廷玉不敢再想下去。
他只知道,今晚这一课,他学到了很多。
作为臣子,你不仅要看懂皇帝的明面用意,更要看懂他的深层布局。有时候,皇帝让你做的事,看似荒唐,实则暗藏玄机。
而你要做的,就是无条件地配合。
因为皇帝永远比你看得更远,想得更深。
04
隆科多被抄家的消息,很快传遍了京城。
锦衣卫在他家里,搜出了大量的木雀,还有废太子旧部的往来信件。这些证据,坐实了他勾结逆党的罪名。
更让人震惊的是,在隆科多的密室里,还发现了一份名单。上面列着朝中大员的名字,其中大部分是汉臣,陈廷敬的名字赫然在列。
每个名字后面,都标注着详细的信息:家庭成员、性格弱点、社会关系,甚至连他们的日常习惯都记录得一清二楚。
显然,隆科多早就在为除掉这些人做准备了。
这份名单被康熙看过之后,下令封存,不再追究。他知道,如果继续查下去,牵连的人会太多,反而会引起朝局动荡。
但所有看过名单的人都明白,这一次,康熙是真的动了杀心。隆科多的下场,就是给所有人的警告。
隆科多被处以极刑,他的家族也被连根拔起。那些曾经追随他的人,有的被流放,有的被罢官,京城的官场,一时间风声鹤唳。
而陈廷敬,则成了这次事件中最大的受益者。
康熙不仅当众为他正名,还特意下旨,赞扬他几十年如一日地忠心为国。朝中的汉臣们,也因此更加团结,地位更加稳固。
但陈廷敬自己,却高兴不起来。
那天晚上的经历,对他来说,简直就是一场噩梦。虽然最后平安无事,但那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感觉,让他至今心有余悸。
更让他感到寒心的是,他终于明白,自己在皇帝眼里,不过是一枚棋子。康熙可以为了大局,把他推到生死边缘,也可以在事后,给他一点甜头安抚。
这就是伴君之道。
三天后,陈廷敬带着那盒御赐的糕点回到家中。
小孙儿陈书看到金灿灿的盒子,眼睛都亮了。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,看着里面精美的糕点,高兴得手舞足蹈。
“爷爷,这些糕点真的会发光吗?”小孩子的声音清脆。
陈廷敬看着孙儿天真的笑脸,心里一酸。他抱起孙儿,声音有些哽咽:“会的,孩子。这是皇爷爷赏的,最好的糕点。”
“那爷爷,我可以吃吗?”
“可以,可以。”陈廷敬拿起一块糕点,递给孙儿,“你慢慢吃,想吃多少就吃多少。”
小孙儿接过糕点,咬了一口,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:“好好吃啊!爷爷,皇爷爷真好!”
陈廷敬看着孙儿吃得开心的样子,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。
他想起那天晚上,想起康熙的雷霆之怒,想起那只突然掉落的木雀,想起张廷玉冷静的“遵旨”...
这一切,都是为了这盒糕点吗?
不,不是的。
这一切,是为了江山,为了权力,为了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算计。
而他,还有他的孙儿,不过是这场大戏里的配角罢了。
“爷爷,你怎么哭了?”小孙儿抬起头,稚嫩的脸上满是担心。
“没事,没事。”陈廷敬擦了擦眼泪,挤出一个笑容,“爷爷是高兴,高兴你喜欢吃。”
他抱紧了孙儿,心里默默发誓:无论如何,都要保护好这个孩子。不要让他卷入朝堂的纷争,不要让他经历自己经历过的那些。
这个世界,对孩子来说,还是太残酷了。
而就在此时,皇宫里,康熙正在批阅奏章。
太监小心翼翼地进来,禀报道:“皇上,陈大人回府了。听说他把糕点给了小孙儿,那孩子吃得可开心了。”
康熙头也不抬,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皇上真是仁慈。”太监赔笑道,“陈大人一定很感激您。”
康熙停下笔,抬起头看着太监:“你觉得,朕是在施恩吗?”
太监一愣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康熙笑了笑,继续低头批阅奏章:“朕不过是还他一个公道罢了。他本来就没错,是朕让他受了委屈。这盒糕点,算是朕的补偿。”
“皇上圣明...”太监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圣明?”康熙自嘲地笑了笑,“如果朕真的圣明,就不会用这种手段了。但没办法,朕是皇帝,朕要保住江山,就必须这样做。”
他说到这里,叹了口气:“有时候朕也想,如果朕不是皇帝,是不是就不用这样算计了?是不是就可以活得简单一点?”
太监不敢接话,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。
康熙摆了摆手:“退下吧。对了,让张廷玉明天进宫,朕有事要和他说。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太监退了出去。
康熙独自坐在御书房里,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,突然觉得很累。
他今年六十岁了,在位已经四十多年。这四十多年里,他平定三藩,收复台湾,驱逐准噶尔,创造了一个盛世。
但同时,他也猜疑,算计,清洗,杀戮。他的手上,沾满了鲜血。
他是一个成功的皇帝,却不一定是一个好人。
但他不后悔。因为他知道,如果不这样做,大清的江山,早就不保了。
烛火摇曳,在御书房里投下长长的影子。康熙看着自己的影子,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,陈廷敬摔倒时掉出的那只木雀。
其实,那只木雀,确实是隆科多慌乱中塞进去的。这一点,康熙事先没有料到。
但当木雀掉出来的那一刻,康熙立刻明白,这是天赐的良机。
于是他将计就计,把这个意外,变成了整场戏的高潮。
至于那两个御前侍卫用力的角度...
康熙笑了笑。有些事情,不需要说得太明白。只要结果是好的,过程如何,又有什么关系呢?
他继续批阅奏章,笔下龙飞凤舞。
窗外,夜色深沉。
紫禁城里,不知道还有多少人,正在谋划着各自的算计。
05
第二天一早,张廷玉就接到了进宫的旨意。
他换上朝服,来到御书房。康熙正在看一份奏章,见他进来,抬头笑道:“来了?坐。”
张廷玉坐下,恭敬地说道:“皇上召臣进宫,不知有何吩咐?”
康熙放下奏章,看着他,说道:“朕想和你聊聊那天晚上的事。”
张廷玉心里一紧,但表面上依然平静:“皇上请讲。”
“你那天晚上,为什么第一个遵旨?”康熙问道。
这个问题,张廷玉已经想过很多遍了。他知道,康熙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这个问题。
“臣当时看出,皇上的怒火有些...不寻常。”他谨慎地选择着词汇,“皇上素来宽厚,绝不会因为几块糕点就要杀一品大员。所以臣猜测,皇上必有深意。”
“只是这样吗?”康熙笑了,“朕觉得,你看出的不止这些。”
张廷玉沉默了片刻,说道:“臣确实还注意到了一些细节。比如,皇上在发怒之前,眼神一直在观察隆科多。再比如,隆科多告发陈大人的时候,语气过于激动,不像是正常的告发,倒像是早有预谋。”
“还有呢?”康熙继续追问。
“还有...”张廷玉犹豫了一下,“臣注意到,皇上在宴席上,对隆科多格外恩宠。这很不寻常。因为隆科多虽然是九门提督,但并不是皇上最信任的大臣。皇上突然对他如此亲近,要么是真的想重用他,要么...”
“要么是在演戏?”康熙接过话头。
“臣不敢妄言。”张廷玉低下头。
康熙哈哈大笑:“你很聪明,张廷玉。朕果然没看错你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,看着外面的风景:“朕确实是在演戏。而你,看穿了朕的用意,所以才会第一个遵旨,配合朕演完这场戏。”
张廷玉起身,躬身道:“臣所做的,不过是本分。”
“本分?”康熙转过身,看着他,“朕问你,如果那天晚上,朕真的是因为怒火杀陈廷敬,你也会遵旨吗?”
这个问题,很尖锐。
张廷玉沉默了很久,才说道:“臣不知道。但臣相信,皇上不会做出这样的事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皇上是明君。”张廷玉抬起头,直视康熙的眼睛,“明君不会滥杀无辜,也不会冤枉好人。所以臣相信,即使皇上真的要杀陈大人,也一定有充分的理由。”
康熙看着他,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:“你这话,让朕很高兴。朕一直担心,那天晚上的事,会让你对朕产生怀疑,觉得朕是个心狠手辣的人。”
“臣从未这样想过。”张廷玉说道,“臣只是觉得,皇上作为九五之尊,要考虑的事情,远比我们这些臣子要多得多。有些事情,在我们看来很残酷,但在皇上看来,却是必须要做的。”
康熙点了点头:“你说得对。朕有时候也觉得,自己太狠了。但没办法,朕是皇帝,朕要为天下苍生负责。如果朕心软了,让逆党坐大,最后受苦的,还是百姓。”
他走回御案,坐下来,看着张廷玉:“朕今天叫你来,不是为了追究那天晚上的事。朕是想问你,你觉得,朝中还有多少这样的隆科多?”
张廷玉心里一紧。他知道,康熙这是要他说实话了。
“臣以为,隆科多不是个案。”他斟酌着说道,“朝中培植私党的人,恐怕不在少数。他们表面上对皇上忠心耿耿,暗地里却各怀鬼胎。”
“你觉得,朕应该怎么办?”康熙问道。
张廷玉沉思了片刻,说道:“臣以为,皇上不应该大开杀戒。如果一次清洗太多人,会引起朝局动荡,反而给了其他人可乘之机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
“臣以为,应该像对付隆科多一样,找准时机,各个击破。”张廷玉说道,“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,然后再收网。这样既能除掉隐患,又不会引起太大的震动。”
康熙听完,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朕就知道,你和朕想到一起去了。朕打算,让你来主持这件事。”
张廷玉大吃一惊:“皇上,这...这恐怕不妥。臣资历尚浅,恐怕难以服众。”
“正因为你资历浅,才适合做这件事。”康熙说道,“那些老臣,关系盘根错节,朕不放心交给他们。你不同,你年轻,没有那么多牵绊,做事也更有魄力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而且,朕那天晚上看出来了,你有这个能力。你能在所有人都慌乱的时候保持冷静,能看穿朕的用意,这样的人,正是朕需要的。”
张廷玉跪了下来:“臣领旨。臣一定不负皇上重托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康熙扶起他,“朕知道,这件事不好办。但朕相信你。记住,做事要有分寸,不要急于求成,也不要心慈手软。该出手的时候,就要出手。”
“臣明白。”张廷玉说道。
康熙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去吧。朕累了,想休息一会儿。”
张廷玉行礼退出。
走出御书房,他深深吸了一口气。刚才康熙的话,让他感到沉重。他知道,从今天开始,自己就要走上一条更加凶险的道路了。
但同时,他也明白,这是康熙对他的信任。这份信任,比任何赏赐都要珍贵。
他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,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:在康熙眼里,所有的臣子都是棋子。但有些棋子,是用来牺牲的,有些棋子,则是用来掌控全局的。
而他,显然属于后者。
这既是荣幸,也是危险。
因为掌控全局的棋子,往往要承担更大的风险,也要做出更多的牺牲。
但张廷玉不后悔。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,就要走到底。
他抬起头,看着湛蓝的天空,心里默默发誓:无论多难,都要帮康熙守住这片江山。
这是他作为臣子的本分,也是他一生的信念。
06
半个月后,陈廷敬的小孙儿陈书,病情复发了。
宫里的糕点虽然美味,但对一个刚病愈的孩子来说,还是太过油腻。小孙儿吃多了,积食发烧,病得比上次还重。
陈廷敬急得团团转,请遍了京城的名医,总算把孙儿的病情稳住了。但这一次,他再也不敢给孙儿吃任何油腻的东西了。
那盒御赐的糕点,被他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,再也没有打开过。
每次看到那个金灿灿的盒子,他就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。那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感觉,让他至今心有余悸。
他终于明白,有些东西,看起来美好,实际上却是致命的诱惑。就像那些糕点,看起来精美诱人,吃下去却会让人生病。
而朝堂上的权力,又何尝不是如此?
陈廷敬决定,等孙儿的病好了,就上书请求告老还乡。他已经七十多岁了,该休息了。这朝堂上的纷争,让年轻人去折腾吧。
他只想回到家乡,过几天平静的日子。陪着孙儿长大,看着他读书,将来考个秀才,当个小官,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。
这,就够了。
而在皇宫里,康熙正在和张廷玉商议下一步的计划。
“根据锦衣卫的密报,朝中还有三个大臣,和废太子的旧部有联系。”张廷玉拿出一份名单,“这三个人,一个是兵部尚书,一个是户部侍郎,还有一个是翰林院学士。他们的位置都很重要,不能轻易动手。”
康熙看着名单,眯起了眼睛: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
“臣以为,可以用类似对付隆科多的办法。”张廷玉说道,“找准他们的弱点,设个局,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。”
“具体说说。”康熙来了兴趣。
张廷玉详细地说了自己的计划。康熙听完,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不错,就这么办。不过,这次你要更小心。隆科多的事,已经让一些人警觉了。他们会更加小心,不会轻易上钩。”
“臣明白。”张廷玉说道,“所以这次,臣打算用更长的时间,更隐蔽的手段。”
“好。”康熙站起身,“朕等你的好消息。记住,不要急,慢慢来。朕有的是时间。”
张廷玉行礼退出。
走在宫道上,他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,陈廷敬摔倒时掉出的那只木雀。那只小小的木雀,改变了整个局势,也让他看清了很多东西。
他明白,在这个朝堂上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每个人都在隐藏着什么。而他要做的,就是把这些秘密挖出来,为康熙扫清障碍。
这是一条不归路,但他已经踏上去了,就没有回头的余地。
他抬起头,看着远处的宫墙,心里默默想着:无论多难,都要走下去。
因为这是他的选择,也是他的命运。
而在皇宫的另一端,康熙独自站在御花园里,看着池塘里的锦鲤。
太监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,不敢出声。
“你说,朕做得对吗?”康熙突然开口。
太监一愣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:“皇上圣明,做的当然是对的。”
康熙摇了摇头:“你不懂。朕有时候也会怀疑,自己这样做,到底是为了天下,还是为了自己的权力。”
他转过身,看着太监:“朕用陈廷敬做饵,钓出了隆科多。朕又用张廷玉做刀,去清除其他的隐患。朕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,为了大局可以牺牲任何人。你说,朕是不是太冷血了?”
太监吓得跪了下来:“皇上恕罪!奴才不敢妄议!”
“起来吧。”康熙叹了口气,“朕不是要怪你,朕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。朕是皇帝,朕不能在群臣面前露出软弱。但朕也是人,朕也会累,也会怀疑自己。”
他看着远处的天空,声音变得有些苍凉:“朕今年六十岁了,在位四十多年。朕这一辈子,都在为江山社稷操劳。但有时候朕也想,等朕百年之后,后人会怎么评价朕?会说朕是明君,还是暴君?”
太监不敢接话,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。
康熙笑了笑:“算了,朕想这些做什么。朕只要知道,朕现在做的事情,对得起大清的江山,对得起天下的百姓,就够了。至于后人怎么说,那是后人的事。”
他转身往回走,边走边说:“去,让御膳房准备晚膳。今晚朕想吃点清淡的。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太监连忙跟上。
夕阳西下,整个紫禁城都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辉中。
康熙走在宫道上,背影显得有些孤单。他是九五之尊,万人之上,却也是最孤独的那个人。
没有人能真正理解他,没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内心。
他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江山社稷。
而为了这个,他可以牺牲任何人,包括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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