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:大婚当晚,王爷宿在侧妃房中,我平静喝茶,次日我交出掌家权,一年后,他看着我递上的和离书,当场撕碎

产品展示 2025-11-20 01:26:31 127

红烛高烧,喜帕落地。

我坐在新房中,平静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,凤冠霞帔,却遮不住眼底的清冷。

外面传来丝竹之声,不是从主院传来,而是隔着院墙,从侧妃刘氏的院子里传来的。

大婚当夜,战功赫赫的定王李元,宿在了他最宠爱的侧妃房中。

我唤来侍女,指着桌上已经冷透的茶:“换一盏。再取一碟我从娘家带来的松子糖。”

侍女战战兢兢地照办。

我端起热茶,轻抿一口。

一年之期,现在开始倒计时。

01

定王府的正院,寂静得像是深宫古井。

我叫沈仪,是丞相府的嫡女,自幼熟读四书五经,精通算术与典籍,更擅长为家族打理庞大的商业网。

但此刻,我所有的学识和能力,都像是这屋中无人欣赏的摆设。

天光微亮时,我才听到院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。

李元回来了。

他穿着一件玄色的常服,少了昨日喜服的隆重,却更显得清俊冷峻。

他的步子很稳,带着一夜未眠的倦意,但更多的是一种对我这个新王妃的冷漠。

他走到我面前,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不足三息,声音低沉而疏离:“王妃昨夜休息得可好?”

这是他作为丈夫,在新婚第二天,对我说的第一句话。

我起身,规矩地行了一礼:“谢王爷关心,一切安好。”

我没有提他去了哪里,也没有表现出半分委屈或怨恨。

这正是李元希望看到的反应。

他娶我,是为了沈家在朝堂上的势力,以及我手中能调动的庞大财富。

他不需要一个争风吃醋的王妃,只需要一个听话的摆件。

“如此便好。”李元语气稍缓,像是松了口气。

他似乎已经准备好应对我的眼泪和质问,但我的平静让他失去了武器。

“王爷,”我直起身,抬眼看向他,眼神清澈而冷静,“臣妾知道,王爷心中另有佳人,娶臣妾只是出于大局考虑。”

李元皱起了眉,显然没想到我竟如此直白。

“王妃不必妄自菲薄。”他敷衍道。

“臣妾并非妄自菲薄,只是想与王爷确定一件事宜,以免日后生出不必要的龃龉。”我走到书案前,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,将其推到他面前。

这是一份非常详细的协议,条理清晰,字迹娟秀。

“这是?”李元疑惑地展开。

“这是臣妾对王府内务的安排,以及我们之间婚姻的约定。”我语气平稳,仿佛在讨论一笔生意。

协议的第一条,是关于掌家权。

我明确表示,我不会插手王府的内务管理,所有事务,将在我熟悉王府情况后,尽快移交给王爷信任之人。

第二条,是关于子嗣。

我们之间若无深厚情谊,不必强求子嗣,一切顺其自然,互不干涉。

第三条,也是最重要的一条:一年为期。

一年之内,我将全力配合王爷,扮演好定王妃的角色,协助王爷处理朝堂和外交上的事务。

一年之后,若我们之间仍无感情,王爷须同意和离,放我自由。

李元看完,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

“沈仪,你当这是什么?买卖契约吗?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。

“是契约,也是契约精神。”我答道,“王爷娶我,是为了利益;我嫁王爷,也是为了利益。臣妾需要王爷的庇护,以完成一些私事。一年时间,足够我们各取所需。王爷若觉得这王妃之位是委屈了我,那么一年后,我主动离开,便皆大欢喜。”

李元沉默了,他审视着我,似乎想从我的眼中找到一丝不甘或虚伪。

但他只看到了平静,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。

他对我的厌恶,在此刻似乎达到了顶峰,因为我将这段婚姻的虚伪,彻彻底底地撕开,摆在了台面上。

“和离?”他冷笑一声,“本王府上,只有休妻,没有和离。”

“王爷可以考虑。但请王爷放心,在和离之前,臣妾绝不会给王爷添任何麻烦。”我语气坚定,“现在,我们谈谈今天的安排吧。王爷,侧妃刘氏,应该快来向我请安了。”

李元猛地将那份契约丢回桌上,转身离去,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。

“随你。”他丢下这两个字,大步走出了新房。

我知道,这代表着默许。

因为我的条件,对他来说,没有任何损失。

02

不到半个时辰,侧妃刘若就来了。

她穿着一袭浅绿色的软绸罗裙,妆容精致,眼角眉梢带着新承雨露的娇媚,和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。

她身后跟着贴身的侍女,手里捧着一份礼物——一块上好的和田玉佩。

“妾身刘若,拜见王妃娘娘,王妃万福金安。”刘若的声音甜美,带着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,但语气里的轻慢,却如针尖般藏在棉花里。

这是新婚第二天,侧妃对正妻的请安。

按照规矩,王妃需要给侧妃一个下马威,立下规矩。

但我只是平静地坐在主位上,由侍女扶着喝了一口茶,才缓缓开口:“刘侧妃免礼。请起。”

刘若起身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担忧:“王妃娘娘,昨夜王爷事务繁忙,未能陪伴王妃,妾身深感不安。王爷一早便去书房处理公务了,定是累极了。”

她这是在提醒我,李元的心在她那里,昨夜他们共度良宵。

我放下茶盏,看向她,脸上带着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:“刘侧妃多虑了。王爷国事为重,本王妃自然理解。不过,刘侧妃今日前来,想必不是只为关心王爷公务吧?”

刘若脸色微微一僵,随即恢复自然:“王妃娘娘英明。妾身是想,王妃初来乍到,对王府内务可能尚不熟悉。妾身在王府侍奉多年,愿意先替王妃分忧,将王府内务打理妥当。”

这是明晃晃地讨要掌家权。

我点点头,声音清朗,没有丝毫犹豫:“刘侧妃有心了。本王妃素来体弱,不耐操劳,更何况王府事务繁杂,又涉及诸多账目,着实让人头疼。”

我唤来我的陪嫁丫鬟秋月:“去,将夫人带来的那本账册和金丝楠木盒子取来。”

秋月很快将东西呈上。

我将那本厚厚的账册推到刘若面前:“刘侧妃,这是沈家历年来为我准备的嫁妆,以及王府近三年的收支流水,我连夜核对了一遍,保证分毫不差。王府的财政状况,都在这里了。”

刘若有些诧异。

她本以为我要与她进行一场漫长的权力拉锯战,没想到我竟然如此轻易地交出了账册。

“至于掌家权……”我打开金丝楠木盒子,里面赫然是代表王妃身份的四方银印,以及王府管理钥匙。

我将钥匙和银印推到她面前。

“即日起,王府内务便交给刘侧妃全权处理。本王妃相信刘侧妃的能力。若有处理不了的要事,再来禀报本王妃不迟。”

刘若惊呆了,她身后的侍女也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
这简直是闻所未闻!

哪有新嫁娘,在第二天就将掌家权拱手让人?

这不仅是放弃权力,更是放弃了在王府立足的基础!

刘若强忍着内心的狂喜,脸上露出虚伪的惶恐:“王妃,这、这不合规矩……”

“规矩是人定的。本王妃说了算。”我语气淡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刘侧妃,既然接了权,便要负起责任。若王府出了任何差错,王爷问罪下来,你可要承担得起。”

我这番话,既是放权,也是设下了一道无形的枷锁。

刘若心知,她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权力,只需要承担管理失职的风险。

她再无理由拒绝。

她颤抖着双手,接过银印和钥匙,深深地向我拜下:“妾身定不负王妃所托!”

从这一刻起,我从定王府的掌权者,变成了一个只负责享乐的清闲王妃。

李元得知此事时,正在书房处理紧急军务。

“王妃将掌家权交给刘若了?”他问身边的长随。

长随恭敬回答:“是的,王爷。王妃说,她不擅长内务,愿意将精力放在朝堂外的事务上,比如为王爷打理一些私产。”

李元冷笑一声:“她倒是识趣。沈家女子,自诩清高,哪里看得上这些内宅琐事。也好,省得她在我面前碍眼。”

他并未察觉,他已经完全按照我的剧本,理解并接受了我的行为。

他以为这是我高傲的表现,却不知,我放弃的只是内宅的烂摊子,而获得了,却是无人约束的自由。

03

接下来的日子,定王府内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和谐。

刘若得到了掌家权,如鱼得水,每天忙着清点库房,安排宴会,将所有侍女嬷嬷都叫过去训话,忙得脚不沾地,神采奕奕。

而我,沈仪,则过上了王府中最清闲的日子。

我不再需要早起给婆婆请安(定王母亲早已过世),不再需要处理冗杂的家务。

每日清晨,我只是在院子里练一套剑法,然后坐在窗下,翻阅我从娘家带来的典籍和账本。

我的主要精力,都放在了三件事上:

第一,继续经营沈家的暗中商路,确保我的私产稳步增值。

第二,通过我的陪嫁嬷嬷,在京城郊外秘密筹办一座收容孤女和流民的慈善堂。

第三,观察李元。

他每日忙于政务军务,很少踏入后院,更遑论踏入我的主院。

转眼间,三个月过去了。

刘若的效率,开始出现问题。

刘若擅长做妾室,擅长争宠,但她从未真正打理过像定王府这样庞大且复杂的家族。

王府的开支远超她的想象,各种应酬和人情往来让她焦头烂额。

最要命的是,她缺乏对数字的敏感和对人心的掌控。

这一天,王府的采购主管找到刘若,说库房里少了一批上好的贡品丝绸,价值千金,负责登记的小厮一口咬定已经入库。

刘若大怒,认为是有人贪墨,直接将那小厮拉去杖责,并下令封锁了库房。

然而,她越是查,事情越乱。

她将王府闹得鸡飞狗跳,人人自危,却始终查不出丝绸的下落。

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李元的耳中。

李元将刘若叫到书房,脸色铁青:“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?库房失窃,王府人人自危,这就是你打理出来的局面?”

刘若哭得梨花带雨,跪在地上:“王爷,妾身已经尽力了。是那些刁奴太狡猾,妾身实在无能为力。”

李元揉着眉心,烦躁不已。

他本就政务繁忙,根本没精力管后院这点鸡毛蒜皮。

“沈仪呢?她不是在王府吗?让她去查!”李元脱口而出。

刘若的哭声戛然而止,她猛地抬头:“王爷,王妃娘娘已经将掌家权交给了妾身,她说她不擅长这些……”

李元一怔。

是了,沈仪早就将自己撇清了。

但李元忽然想起,沈仪在交接账目时,那份条理清晰、近乎完美的账册。

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,能将王府三年的复杂流水整理得如此一目了然。

“你去请王妃过来。”李元对长随吩咐道。

当沈仪来到书房时,刘若正低着头,脸上带着不甘和羞辱。

“王爷找臣妾,可是有事?”沈仪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。

李元开门见山:“内务出了些问题,库房的丝绸不翼而飞。刘若查了三天,毫无头绪。你对账目熟悉,能否帮忙看看?”

沈仪笑了笑,笑容很浅,却带着一丝了然:“王爷,臣妾已经交出掌家权。若臣妾插手,刘侧妃的威信何在?”

刘若立刻抬头,感激地看向沈仪,虽然她巴不得沈仪快点解决这个烂摊子,但沈仪维护她的姿态,让她稍稍挽回了面子。

李元有些不耐烦:“现在不是讲威信的时候。本王只是让你帮忙查账,找出漏洞。”

“好。”沈仪没有再推辞,但她提出了条件,“臣妾可以帮忙,但臣妾只有一刻钟时间。一刻钟后,无论结果如何,臣妾不再插手。”

她从侍女手中拿过那本库房登记册,只翻阅了三页,便合上。

“王爷,这丝绸根本没有失窃。”

李元和刘若同时一愣。

“你胡说!”刘若急了,“那登记的小厮明明说……”

“小厮说的没错,丝绸确实入了库。”沈仪打断了她,指着账册上的一处笔迹,“刘侧妃,你看这里,这批丝绸是上个月初八入库,但请注意,入库后第二天,也就是初九,这批丝绸就被调拨出去了。”

李元上前查看,果然,在入库记录的下一行,有一条清晰的调拨记录。

“调拨给了何处?”李元问。

“调拨给了王爷的军需处。”沈仪解释道,“当时前线急需一批丝绸用于制作旗帜和内衬。这是王爷亲自批示的,但因为当时王爷的批示是口头传达,内务处的人忘记了补交正式公文,只做了内部调拨记录。”

刘若脸色煞白。

她查了三天,把整个王府翻了个底朝天,却没想到这批物资根本不在王府,而是早就用于军务了。

李元看着沈仪,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探究。

她只看了一眼账册,便抓住了问题的核心。

这份能力,远超他府上任何一个幕僚。

“沈仪,你当真不愿接管内务?”李元问道。

沈仪微微一笑,语气温柔却坚定:“臣妾既然已经放权,便不会朝令夕改。王爷,一刻钟到了。臣妾告退。”

她躬身离开,留下了李元和羞愧难当的刘若。

李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心头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。

这个女子,似乎对王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,却又像一个局外人,冷眼旁观。

04

经此一事,李元开始关注沈仪。

他发现沈仪的生活极其规律,规律到近乎刻板。

除了每日的晨练和阅读外,她每隔三日会准时离开王府,去向不明,直到傍晚才回来。

李元曾问过长随:“王妃出府,都去了哪里?”

长随战战兢兢地回答:“回王爷,王妃说她是去城郊的慈善堂视察,那里收留了许多孤儿和流民。”

李元嗤之以鼻。

沈家虽然擅长经商,但沈仪一个大家闺秀,能有多大的善心?

做慈善不过是沽名钓誉的手段。

但他很快发现,事情似乎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。

这一天,李元处理完政务,途径京城最大的金银兑换所“通济钱庄”。

他发现钱庄门口排起了长队,队伍尽头,赫然站着沈仪。

她穿着一件素雅的月白色常服,没有带任何显示王妃身份的饰物,正在与钱庄的掌柜低声交谈。

李元好奇地靠近,听到了他们的对话。

“沈小姐,您这次带来的交子,数量太大。十万两白银,您确定都要兑换成现银吗?”掌柜有些吃惊。

“不必兑换成现银,”沈仪平静道,“全部存入王家钱庄,但要以我的私名义进行担保,用于向北疆运送物资。”

掌柜大惊:“北疆?沈小姐,如今北疆战事未平,商路不通,运费高昂,风险极大。您这是……”

“风险我自会承担。”沈仪打断了他,“钱庄只管将这笔银子,用最快的速度调动到北疆的几个重要关口。至于货物,我自有安排。”

李元心头一震。

十万两白银,这不是小数目。

她一个王妃,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财力?

更何况,她竟然敢将钱投向战火未平的北疆!

李元压低声音,问身边的随从:“王妃不是说她在忙着慈善堂吗?”

随从低声道:“王爷,王妃确实在打理慈善堂。但她打理慈善堂的方式,与常人不同。她不是简单地施粥送衣,而是教那些流民和孤女手艺,编织、刺绣、甚至还有简单的算术,将他们培养成能自力更生的工匠。”

“工匠?”李元更加不解。

“是的,王爷。她将这些工匠组织起来,在城郊建立了一个小型工坊,承接一些零散的生意。而她今天调动的这笔银子,听说是用于购买北疆的药材和牲畜,然后再转手卖给南方,赚取差价,用赚来的钱,继续扩大工坊的规模。”

李元彻底愣住了。

他一直以为沈仪是空有美貌和家世的大家闺秀,但此刻他才意识到,她不仅没有沉浸在内宅的争斗中,反而利用王妃的身份提供的庇护,在做着足以影响整个京城商业格局的大事。

她就像一只隐藏在深海中的巨鲸,表面平静,水下却酝酿着巨大的能量。

他悄悄离开,没有打扰沈仪。

回到王府后,李元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沈仪那句“我嫁王爷,也是为了利益”。

她的利益,竟然是利用定王府这块金字招牌,为她自己开辟一条全新的商业帝国?

他开始对这个冷漠而理智的妻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
他发现,当他不再将她看作一个政治联姻的对象时,她散发出的光芒,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。

他开始尝试与她共进晚餐,试图与她交谈。

但沈仪始终保持着那份恰到好处的距离,不多一分,不少一毫。

“王爷今日为何有空来臣妾的院子?”她问。

“无事,只是想与王妃聊聊。”李元说。

“王爷想聊什么?是朝堂上的政务,还是边疆的战事?”沈仪放下筷子,认真地看着他,“若是政务,臣妾愿竭尽所能为王爷分析利弊。若是私事,恕臣妾无话可谈。”

她的界限感强到令人窒息。

她将自己完全定位为他的合作伙伴,而不是他的妻子。

李元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。

他发现,他越想靠近她,她就退得越远。

05

时间如白驹过隙,转眼间,九个月过去了。

京城内外,风云突变。

北疆边境,遭受了百年不遇的雪灾,大批流民涌入内地。

更糟糕的是,紧接着爆发了瘟疫,情况紧急。

朝廷震动,李元作为兵马大元帅,临危受命,负责调度京城周边的所有赈灾和防疫工作。

这是他建功立业的关键时刻,也是他最忙碌的时候。

他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没有合眼,书房的灯火彻夜不熄。

李元发现,所有的赈灾工作,最难的不是调度士兵,而是物资和银钱的调配。

朝廷的拨款流程缓慢,地方官员层层克扣,等银子拨下来,灾民早就饿死了。

“王爷,现在情况紧急,若不能迅速筹集到一批抗疫物资和粮食,恐怕京城也会受到波及。”幕僚焦急道。

李元烦躁地推开面前堆积如山的公文,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——沈仪。

那个能轻易调动十万两白银,并将生意触角伸到北疆的女子。

他起身,大步流星地走向沈仪的院子。

他踏入主院时,沈仪正在指导几个嬷嬷,将一堆药材进行分类和炮制。

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草香。

“王妃,你这是做什么?”李元问。

沈仪抬起头,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,但依旧清明:“王爷,臣妾正在为慈善堂准备药材。疫情已经扩散,京城内的药价飞涨,臣妾必须提前做准备。”

“你竟能预料到药价飞涨?”李元有些惊讶。

“不是预料,而是推演。每年冬春交替,流民集聚,疫病必然爆发。这是常识。”沈仪语气淡淡,似乎在说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。

李元深吸一口气,他知道,现在不是顾及颜面的时候。

“沈仪,本王需要你的帮助。”他直接说道,这是九个月以来,他第一次向她低头求助。

沈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示意侍女们退下。

“王爷请说。”

“赈灾银两和物资的调配,遇到了大麻烦。官僚系统太慢,我们等不起。我需要一批能在三天之内,运送到灾区的粮食和药品,以及一批可靠的人手,确保物资不会被贪墨。”李元说出了自己的困境。

沈仪沉默了一会儿,她没有立刻答应,而是冷静地问道:“王爷,此事涉及国家大事,臣妾若出手,便不再是单纯的王妃了。我的身份,是王爷的助力,还是王爷的麻烦?”

她这是在提醒他,一旦她深度参与政务,便可能引来朝堂上其他势力的觊觎。

李元看着她,眼神坚定:“本王以定王府的声誉担保,你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社稷。若有流言蜚语,本王替你挡下。”

沈仪的嘴角微微勾起,露出了九个月以来,最真诚的一抹笑意。

“好,王爷。臣妾愿意帮忙。但请王爷记住,臣妾只是王爷的‘合伙人’,所有合作,都是建立在契约精神上。”

“当然。”

沈仪立刻展现出了她惊人的效率和能力。

她没有动用王府的资源,而是直接动用了她私下建立的商业网络。

她通过北疆的商路,直接调动了囤积在边境的药材和粮食。

这些物资绕过了官府的层层盘剥,直接以极快的速度运往灾区。

她又从她的工坊里,抽调出了一批精通算术和管理的人手,让他们假扮成商队,负责监督物资的分配,确保分毫不差。

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李元和沈仪第一次,真正意义上并肩作战。

他们一起坐在书房里,对着地图和账目,分析灾情,制定策略。

李元负责宏观的军事和政治调度,沈仪负责微观的物资和商业平衡。

李元发现,沈仪的思维缜密,对数字的敏感度比他最优秀的幕僚还要强上十倍。

她甚至能准确推算出,哪个地区的粮食缺口最大,哪个地区的药材可以作为替代品。

夜深人静时,李元看着坐在灯下,认真工作的沈仪。

她的侧脸柔和,眼神专注。

他忽然意识到,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刘若了。

他心中那块冰冷的石头,开始悄然融化。

他对沈仪的感情,从最初的厌恶,到探究,再到此刻的依赖和欣赏,已经发生了质的飞跃。

他爱上了她,爱上了这个清醒、理智、强大到令人心折的女子。

他决定,等这次危机过去,他要撕毁那份所谓的“一年之约”,他要让她真正成为他的妻子,而不是他的合作伙伴。

06

又是一个不眠之夜。

京城的疫情终于得到了控制,北疆的流民也得到了妥善安置。

李元因为这次出色的表现,得到了皇帝的重赏,声望达到了顶峰。

所有人都知道,定王能够力挽狂澜,除了他自身的能力外,王妃沈仪在背后的鼎力相助功不可没。

李元心情大好。

他亲自去后厨,吩咐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,邀请沈仪。

“沈仪,”李元看着她,眼中是九个月来从未有过的温柔,“这次多亏了你。若非你手中的商业网络和那批精明的人手,赈灾绝不会如此顺利。”

沈仪举起酒杯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:“王爷过誉了。臣妾不过是尽了王妃的本分。”

“不,你做的远超本分。”李元一口饮尽杯中酒,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,“沈仪,我承认,当初娶你,是为了权势和利益。但现在,我发现我错了。”

他放下酒杯,身体微微前倾,眼神灼热:“你是我见过最聪慧、最冷静的女子。你不是王府的摆设,你是我的助力,我的支柱。我需要你,沈仪。”

沈仪静静地听着,眼神中没有惊喜,也没有波动,像是早已预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。

李元有些忐忑,他伸出手,试图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。

“那份一年的契约,我们撕毁吧。本王不会让你走的。本王要你永远留在王府,留在本王身边。”

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的手时,沈仪却忽然将手收回,端起茶盏,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。

“王爷,今日是何月何日?”她问。

李元愣了一下,心头的热血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浇灭了一半。

“今日……是四月十六。”

“四月十六,正是我嫁入王府,满一年的日子。”沈仪语气平静,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。

李元心中猛地一沉,他竟然忘记了!

他沉浸在政务和对她的迷恋中,彻底忘记了那个冷酷的约定。

“沈仪,你听我说,那只是……”

“王爷,这是臣妾为你准备的礼物。”

沈仪没有理会他的辩解,她从袖中取出一封叠得整整齐齐的信函,递给了李元。

信函的封口处,盖着她私人的印章。

李元接过信函,手指微微颤抖,他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他打开信封,里面只有一张纸。

纸上,赫然写着三个大字:和离书。

他看到了那张熟悉娟秀的字迹,看到了她清晰地罗列了双方的情谊淡薄、聚少离多、性格不合等和离理由,最后是她自己的签名和手印。

李元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冻结。

他抬起头,看向坐在对面的沈仪。

她依旧穿着那件月白色的常服,眼神平静,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,像是完成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任务。

“沈仪!你当真要走?”李元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可置信。

“王爷,契约已满,我已尽到王妃的职责。定王府给了我一年的庇护,我为王府带来了足够的声誉和利益。我们两不相欠。”

李元猛地站起身,身体撞翻了身后的椅子。

他看着手中的和离书,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。

他刚刚才表白心迹,才决定要挽留她,她却在这个时刻,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和离书!

“不!”

李元怒吼一声,将手中的和离书揉成一团,当场撕碎!

撕裂的纸张碎片,如同雪花般,洋洋洒洒地落在了桌面上,落在了那盘他亲自准备的精致菜肴上。

“沈仪,我不同意和离!你哪里都不能去!”

07

李元的怒吼,震得屋内的烛火都晃动了几下。

他撕碎的不仅仅是一张纸,更是他心中刚刚萌芽的感情和自尊。

“王爷,你这是做什么?”沈仪看着满桌的纸屑,依旧平静,仿佛被撕碎的不是她的命运,而是路边的一片落叶。

“你问我做什么?”李元双目赤红,死死盯着她,“我问你做什么!沈仪,你难道没有心吗?我为你挡下朝堂上所有的非议,我将王府的内务交给你打理,我甚至愿意为了你,去向父皇请旨,封你为正妃,给你独一无二的尊荣!”

“我需要你的尊荣吗?”沈仪的反问,像冰刃一般,刺穿了李元的胸膛。

她站起身,绕过桌子,走到李元面前,语气冷冽而坚决:“王爷,我们之间的约定,是建立在理智和利益之上。你以为,我帮你筹集物资,解决疫病,是为了赢得你的宠爱,好让你留下我吗?”

李元身体僵硬,他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。

“难道不是吗?你做了这么多,难道不是为了……”

“不是。”沈仪打断了他,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,“王爷,你太高看你自己了。我嫁给你,只是为了利用定王府这块‘金字招牌’,完成沈家三十年来的夙愿。”

“夙愿?”李元只觉得荒谬。

沈仪走到窗边,看向窗外那轮清冷的月亮。

“我沈家,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丞相家族。我沈家世代经商,积累了富可敌国的财富,却始终受制于皇权和士族。我爹娘最大的心愿,是沈家能够彻底摆脱商人的桎梏,在朝堂上拥有真正的话语权,同时,建立一个独立于官府之外的、能在灾年救济百姓的稳定体系。”

“而完成这两件事,都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。”沈仪转过身,直视着李元,“而你,定王李元,就是我选中的靠山。”

李元这才明白,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权势和地位,在沈仪眼中,不过是她实现目标的工具。

“我需要一年时间。”沈仪继续解释,声音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的冷酷,“一年时间,足以让我利用定王妃的身份,打通所有的商路,建立起我的慈善堂和工坊,并将触角伸到北疆,掌握了赈灾物资的调配权。”

“你所看到的,我帮你解决的灾情,不过是我顺水推舟,将我私下的商业布局,彻底暴露在朝廷面前。我用赈灾的功劳,为沈家赢得了声誉,也为我自己的商业体系,赢得了合法性。”

“现在,我的目的已经达到。王爷,你对我的价值,已经用完了。”

李元踉跄着后退一步,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彻底的羞辱。

他引以为傲的智谋和身份,竟然被一个女子算计得滴水不漏。

“所以,你从一开始,就从未对我有过半分真心?”他的声音沙哑,带着痛苦。

沈仪沉默了一下,她似乎想说些什么,但最终,她只是淡淡地回答:“王爷,我们是合作关系。我对你的欣赏和尊重,就是最大的真心。”

“我不需要你的尊重!我需要你的人,你的心!”李元猛地抓住她的双肩,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,“和离?不可能!沈仪,你是我李元的妻子,生是我的人,死是我的鬼!”

沈仪没有挣扎,只是冷冷地看着他:“王爷,你以为你撕碎了和离书,就能困住我吗?你撕碎的,只是你最后一点颜面。”

“我早就料到,你不会轻易放手。”沈仪从容地从怀中掏出另一封信函,“这是第二份,我已经盖了印章,并请了京城中最有名的讼师,作为见证人。明日一早,这份和离书便会呈送到大理寺和皇上面前。”

“除非你愿意冒着被天下人耻笑的风险,强行将我囚禁在王府,否则,你拦不住我。”

李元看着她,眼底的痛苦和愤怒交织。

他终于意识到,沈仪从一开始,就比他想得更决绝,更彻底。

她不是在寻求他的爱,她寻求的是——自由。

08

沈仪递出第二份和离书后,便离开了。

她没有回主院,而是直接去了她城郊的工坊。

她知道李元不会轻易放她走,但他也不会用强硬手段,因为那会毁掉他刚刚建立起来的声望。

李元在书房里枯坐了一夜,他看着桌上散落的碎片,心中充满了悔恨。

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猎人,没想到从头到尾,他都是沈仪棋盘上的棋子。

第二天,刘若得知了和离的消息,她欣喜若狂,立刻赶到李元书房。

“王爷,王妃娘娘她……她竟然如此薄情寡义,在王府最需要她的时候,她竟然主动求去!”刘若哭着,语气里充满了对沈仪的指责,和对李元的关心。

“王爷别难过,她不稀罕王妃之位,妾身愿意永远侍奉王爷左右。”刘若试图靠近他。

李元猛地抬起头,眼神冰冷得像寒冬的冰凌。

“你出去。”

刘若愣住了:“王爷?”

“我说,你出去!”李元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,“你永远也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。我为什么会觉得,你比她更适合做定王府的女主人?”

刘若脸色煞白,她哭着跑了出去。

她不明白,她终于等到了沈仪离开,为何李元却对她如此冷酷?

李元此刻心中只有沈仪。

他开始疯狂地调查沈仪这一年来的所有行动。

他发现,沈仪所谓的“慈善堂”,早已发展成一个庞大的、自给自足的商业体系。

她收留的孤女和流民,经过培训,成了忠诚且技艺精湛的工匠。

她利用这些工匠编织的精美丝绸和刺绣,通过沈家的商路,卖到了南方富庶之地,赚取的银钱,又全部投入到了购买药材和赈灾物资中。

这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。

她没有花王府一分钱,却在短短一年内,建立了一个足以与朝廷抗衡的民间物资调配中心。

更令他震惊的是,沈仪的这份和离书,并不是一时冲动。

她一年前嫁给他时,沈父就早已将沈家在京城的所有产业,以“嫁妆”的名义,全部转移到了沈仪的名下。

而她之所以要嫁给他一年,是为了得到王府的“背书”——一旦她成为了定王妃,她的产业就获得了皇室的庇护,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动摇。

她不是为了离婚而嫁,她是为了离婚后,能拥有自由的商业帝国,才嫁!

李元感到全身无力。

他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目标极其明确,且心如磐石的女人。

她的每一步,都走在李元的前面。

他终于意识到,他错过了什么。

他错过的,不是一个温顺的妻子,而是一个可以与他并肩而立,共同开创天下的女英雄。

“去!给我找!找到王妃,将她带回来!”李元对他的心腹下令,“告诉她,我同意和离,但她不能走得如此彻底!”

09

沈仪并没有躲着李元。

她知道,在正式和离前,他们之间还有一场谈判。

三天后,李元在城郊的工坊找到了沈仪。

工坊占地极广,机器轰鸣,人来人往,秩序井然,俨然是一个小型城市。

沈仪正在清点一批刚刚运到的药材,她穿着一身干练的深色长袍,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商界女强人,而非王妃。

“沈仪!”李元看到她,心中的激动和悔恨瞬间爆发。

“王爷,你来了。”沈仪放下手中的账册,语气冷静得像在接待一位普通的合作伙伴。

“你为何要走得如此决绝?你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弥补你吗?”李元声音里带着恳求。

沈仪走到他面前,眼神复杂:“王爷,我从未要求你弥补。你没有做错什么,你只是做了你认为正确的事情:将我放置一边,去宠爱刘若。”

“但我在乎你!我现在知道我爱的人是你!”李元急切地表白。

沈仪叹了口气:“你爱上的是一个能干、聪慧、能为你解决麻烦的‘沈仪’。你爱上的,是我的价值,而不是我这个人。”

“不是!我……”

“如果你真的爱我,当初大婚之夜,你就不会去侧妃的房间。”沈仪打断了他,语气忽然变得柔软,却更具杀伤力,“王爷,我沈仪,可以接受利益联姻,但绝不接受被羞辱。”

李元心头剧痛。

他终于明白,他当初随意的选择,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。

“是我错了。我承认,我当初轻视了你,伤害了你。”李元诚恳地低下头,“现在,我只问你一句:我们之间,真的没有一丝可能吗?”

沈仪看着他,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。

她对他并非完全无情,李元的能力和人格魅力,早已在她心中留下了印记。

但她的骄傲和对自由的渴望,让她无法回头。

“有。”沈仪忽然说,“但不是以王妃的身份。”

李元猛地抬头,眼中燃起了希望:“你愿意留下?”

“我愿意留下,继续与王爷合作。但不是做你的妻子,而是做你的盟友。”沈仪提出了她的最终条件。

“王爷,我已经厌倦了后宅的勾心斗角,我更厌倦了以男人的附庸身份存在。如果我留下,我需要的是一个与你平等的地位。”

“我的财富,我的人脉,我的能力,都将为你所用。但同时,我必须拥有完全的独立权和决策权,不受王府的任何约束。”

“我将以独立商会会长的身份,与定王府签订一份长期合作协议。我沈仪,不会是依附你的王妃,而是与你并肩,共同谋划天下的伙伴。”

李元听着她的条件,心中震撼。

她想要的,不是爱,不是宠,而是势均力敌。

他终于笑了,笑得释然。

“好。”李元伸出手,眼神坚定而炽热,“沈仪,我答应你。从今往后,我们不再是夫妻,而是最坚固的盟友。”

10

三天后,大理寺收到了定王府王妃沈仪的正式和离书。

皇帝大惊,召李元入宫询问。

李元平静地向皇帝解释:“王妃与臣性格不合,但她心怀社稷,不愿在内宅浪费光阴。她将以沈氏商会会长的身份,继续为朝廷贡献力量。”

皇帝虽然不解,但见李元态度坚决,且沈仪在赈灾中功不可没,便顺水推舟地批准了和离。

定王妃沈仪,仅仅当了一年的王妃,便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,脱离了皇室的束缚,成为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独立女商人。

刘若得知此事后,彻底疯了。

她以为沈仪一走,她就能上位,但李元却将她遣散,并发誓此生不再娶妻。

而沈仪,则以沈氏商会会长的身份,在城郊建立了一座全新的府邸,并与定王府签订了长达十年的战略合作协议。

协议中,沈仪每年向定王府提供一定比例的利润分成,换取定王府在政治上的庇护,以及在关键时刻的物资调配权。

他们的关系,变得比婚姻更加坚固。

他们依旧每日见面,在书房里讨论国家大事,在工坊里研究新的生产技术。

李元再也没有将沈仪当作一个女人,而是当作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和伙伴。

李元尊重沈仪的独立和自由,而沈仪,也放下了内心的芥蒂,将自己的全部能力,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李元面前。

半年后。

一个寒冷的冬夜,京城下起了大雪。

沈仪在自己的新府邸里,与李元讨论一份关于明年边境贸易的计划。

讨论结束,已是深夜。

李元起身准备告辞,沈仪却忽然叫住了他。

“王爷。”

李元转过身,看到沈仪从身后的一个盒子里,取出一个锦囊。

“这是?”

“这是我一年前嫁入王府时,我娘交给我的。”沈仪说,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复杂,“她说,若一年后,我仍想离开,就将此物烧毁;若一年后,我的心发生了动摇,就将它交给那个男人。”

李元心跳加速,他看着那锦囊,期待着里面是什么珍宝。

沈仪将锦囊递给他。

李元打开,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字条。

字条上,只有一句话:

“你我之间,无需任何契约约束。”

李元猛地抬头,看向沈仪。

沈仪走上前,轻轻地抱住了他。

“李元,和离书我签了,你撕了,我们之间,不再有任何婚姻的束缚。”沈仪将头靠在他的胸膛,声音低沉而温柔,“但现在,我不是你的王妃,我是沈仪。我愿意以沈仪的身份,留下来,做你并肩而立的女人。”

她没有用“爱”这个词,但李元知道,这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加珍贵。

李元紧紧地抱住了她,心中百感交集。

他终于明白,真正的爱情,不是占有和束缚,而是理解和尊重。

他获得了他的沈仪,一个独立、自由,且永远不会被困在后宅的女人。

他们的关系,从一场失败的政治婚姻,升华成了一段势均力敌、相互成就的传奇。

【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请勿与现实关联。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,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,仅用于叙事呈现,请知悉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