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军推进至11公里,南叙防线告急,朱拉尼政权陷困境
距离大马士革城郊那道土黄色的防线,已经不到半小时车程。有人说,那是以军的装甲车第一次能清晰看见城里的高楼。那天风很干,天边的灰尘像褪色的幕布一样垂着。南边的公路被临时检查站堵死,货车司机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,像在等一场永远不会开始的音乐会。
其实这事儿要倒着说才有味道。几个月前,朱拉尼刚把手伸进叙利亚的“总统椅”坐稳,前任留下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,就开始在电视上念那套熟得不能再熟的“重建宣言”。他可能真以为能慢慢来,结果隔壁的以色列没给他时间。空袭、突袭、渗透——三板斧劈下来,叙南的防空网像湿纸一样一戳就穿。
戈兰高地原本是叙军的老窝,至少1200平方公里的地盘能喘口气。现在好了,以色列干脆一口气吞成1800,顺带把缓冲区外的德拉、苏韦达交界地带捎上。这些地方可不是地图上的灰色地带,是山,是路口,是能控制人和货去向的咽喉。说白了,就像你家厨房的煤气阀,被人拧到他手里。
那时候南叙的村子里,还有老人趁黎明出来翻地。后来就变成看见陌生军车绕过土路,尘土扬到窗子上。小孩不敢出门踢球,商贩也懒得吆喝,反正去约旦的路早被铁皮和沙袋封住。生活的声调,就像有人拧小收音机的旋钮,突然变成嘈杂的噪点。
这招不是临时起意。去年七月,大马士革的夜空被照亮,不是节日烟花,而是几发直奔市中心的导弹。国防部周边的建筑塌成灰堆,连灯泡的玻璃渣都混进瓦砾里。那时外界还沉浸在加沙战况的讨论里,觉得以色列没空分心。结果人家不仅分了心,还把手伸到叙利亚的心口上。
数字摆出来很冷,但冷得扎心——七八成的战略武器被打掉,空军像被拔了插头,海军成了地图上一个注解。更要命的是那些制高点,一旦丢了,地图上那一抹颜色就回不来。国际社会的抗议声,很整齐,很文雅,像是餐桌上的寒暄,没人真打算把椅子推开去干一架。
朱拉尼的处境,就像临时替补上场的守门员,手套还湿着,球已经进了三个。他也不是全然没机会——理论上,游击战、找伊朗撑腰、打舆论牌,都能拖住对方。但理论是干净的,战场是脏的。当你的前线被一寸寸压缩,退路只剩一条窄巷时,这些招数更像是演讲稿上的标点。
在这种局面下,南叙成了一个放大的显微镜——能看到权力的虚弱,也能看到外力的耐心布局。以色列不是头一次玩“声东击西”,但这回的节奏,带着点外科手术的精准。空袭是麻醉,地面推进是刀口,等你反应过来,切口已经缝上了。
这让我想起2003年的巴格达。那年美军也是这样,先砸通信,再封路,最后送一辆坦克停在广场上。萨达姆还在电视里喊话,屏幕外的城市已经换了旗。战争的残酷不在于炮弹有多响,而在于它能让一个政权在几周内变成名词。
你要问接下来会怎样?有可能是再推进五公里,控住更多丘陵和路口,把缓冲区变成防线的一部分;也可能是多线齐开,吞掉八九百平方公里,把大马士革西南的高地圈进来。到那时候,“叙利亚”这个名字可能只剩地图中间一条细细的带子。
有人说朱拉尼没骨气,有人说他只是认清现实。可不管哪种说法,在炮声能传到首都的日子里,任何政治辞令都像风里的纸条——飘得高,但落不回来。你可能会觉得,这只是中东一场老戏的新一幕。但要真坐在那片土地上,听着远处隆隆的履带声,大概就没那么容易看成故事了。
说到底,这是一盘棋,但棋盘上不是木子,是活人。你永远不知道,下一步是缓一缓,还是直接翻桌。